2008年10月17日 星期五

還是文學。感覺良好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每天工作都很繁亂
理不清的生活很累人
很痛苦地擠出了時間
附和寂然老大facebook文學群組的號召
一起地又各自地寫了一篇以《報復》為題的2千字短篇小說去澳日投稿
 
感覺真的不錯
 
太多雜亂的鎖事影響了自己性靈的伸展
人就變得抑鬱燥狂
但當創造力思維得舒展
得到運動與發揮時
個人又精神晒
我個人真係奇怪
 
同版其餘三人都是贏得價值五萬澳門圓的中篇小說得獎者
我哩個蛋散能夠同版真係撞棍
但當然
我有心寫我唔信寫得比佢地差太多(文人都有點自傲的,請忽擲蕉)

大家的作品都可以在這裡看到:
澳門日報文化小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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澳門文學群組

本人所寫作品就貼在這裡
真係幾玩0野
寫時內容題材先行
其他方面就很隨性了

報復喪命逐速
漫天粉霞,樹香縈繞,秋意正濃。家明知道,三百度的近視眼與車手的獨有觸覺無關。將金絲眼鏡放下,再呷兩口爽凍啤酒,然後緊握呔盤,凝視倒後鏡映照出的深鬱林木,沉思,再閉目細細回想,節奏像樂般起迭有致路上的弧度,這熟悉不過的山路。笑了,感覺良好。踏油門,迅即化身速度的猛獸,在這個專屬於自己的境界裡放肆、自在地飛馳。這種舒暢,常人是不會理解的。在山路狂飆,是半年來家明成癮的惡習。山間多變的彎道,盡是難以揣摩的弧度,每一個彎角也是命運濃縮而成的賭博;家明覺得,全力以赴地戰勝它,生命才活得有實在感。駕着“8仔”,以尖銳的嘯聲割破山路的寧謐黃昏,然後才回到路環的家,享受愛妻那頓美味的晩餐,逗兒女玩遊戲,人生暢快,不過如此。

平日要架起眼鏡,穿上侷促西裝外套,對着一堆“正當生意”的混亂帳目,夠累人。極速攻彎,才是自己的本性。是的,毫無忌憚。這兒測速雷達的盲點與交通警察的出沒時間,他都瞭如指掌。雖然獨個兒與彎路交纏是最爽享受,但家明偶爾也會連群結隊地一起放飛愛車,順便切磋技術;尤其年度賽車盛事將至,是否能勝出幾回高調的私鬥,更是無比重要。

縱使曾經擁有過兩架最受歡迎的B品牌歐洲跑車,但這輛M牌子的殷紅色8仔,有一股剛柔並濟的兇狠,這含蓄與無原由的獸性,家明覺得與自己最合得來,戰力絕對能與坊間泛濫的DC5和激改街霸看齊,與別人比劃不會輕易輸掉。

靈巧快速的換檔,乾淨利落的飄移,在狹窄山道之間超車,今天他如常以奔跑的模式用車子舞蹈。突然間,怪事來了,一輛純黑的小轎車突然出現於倒後鏡,然後緊貼在後;很不尋常,儘管再直路瘋狂加速,還是角度最刁鑽的飄移,細小黑車還是緊跟其後,更可怕的是,這不過是一輛似是Fit或是Jazz之類的代步用車而已,車手技術再高,改裝得再誇張,無論扭力與馬力,怎可能有着歐日高級跑車般的霸道?這超乎常識的演示,恰如漫畫中AE86與惡魔Z的現實版,毫無常理。

家明驚怒參半,便刻意略略放慢車速,意欲看看駕駛者的長相;但黑車卻亮起了高燈,就是沒法看清楚面貌。8仔稍稍放緩速度,黑車卻也沒過頭,只以同等距離緊隨在後,似是一種貓兒玩弄老鼠的輕視態度。“我就是不信沒法撇掉你!”家明暗叫。就在眼前這個熟悉的高速彎角,以一連串換檔、離合、制動、扭呔、狠踏油門等高速精巧的動作,這道殷紅完美地飄過了這道竹灣附近的大彎;倒後鏡之中,黑影消失了,但迅即在眼前狹小的空隙間輕鬆地越前,然後抛離,車影飛快地遠去。

家明自問技術並不太差,遭到這個程度的羞辱,卻是意料不及。“難道我思覺失調?”家明在駕車回家的途上揉着雙眼暗忖。雖沒架上眼鏡看得不太清楚,半罐啤酒未至於令自己神志不清吧,但那車似是自動波箱的沙啞聲調,彷彿還迴盪耳際。

接續三天,家明驚覺,在傍晩六時四十五分左右,那輛黑車亦會如常出現並向自己挑釁,每次均以完全不同的方式,像要炫耀技術似的巧妙地超車。究竟是何方神聖這樣愛針對自己呢?接連慘敗後,家明決定斥巨資,在自己的公司內為愛車的配備升級;一周裡,甚至為了改裝愛車,達至寢食難安的地步;家明不是因為敗陣而悲痛,反而有點久未重逢的亢奮。

沒錯,這是一種久違了的挫敗感覺,從初中輟學開始,也曾經歷過一段疏狂無序的歲月,正行偏行的工作當過十餘份,少一點狠勁也應付不來。每次困阻,就要鼓足殺意地迎戰,甚或昧着良知去達至目的,至今天,總算能熬過去,“上岸”了,打理自己的車行生意度日。

如今被玩弄似地連番輸掉,使原本寫意的生活重添刺激。家明下定決心,要報敗陣之仇。

這個秋末冬初的傍晩,家明在老地方等待着黑色小轎車的來臨。碳纖車身、窩輪增壓、特大汽缸、簇新的輪呔與尾翼等等,除了過激的配置,在車廂玻璃內,還架着一部DV,因為,家明覺得至少要拍下,這謎般高手在彎角間的駕駛軌跡,也想看清對方樣子,究竟是誰要這般對自己百般愚弄。

來了,那闕嘶啞微薄的輕吟,馭着海邊彩霞與山間樹味出現在山道上。家明呆泊於小直路的中段,小黑車見狀也停在8仔後邊四米處。家明的腎上腺激素與改裝引擎這刻開始咆哮爆發,誓要痛宰這小黑車似的。

兩長三短的彎角急轉,一條直路的狂竄,每一個細微動作都盡封行車線,車速更不留半點慈悲。家明的行車道兇險非常,車呔邊緣之下,就是山坡,黑車,今趟果然跟不上了。這種惡毒不留餘地的駕車方法,令家明腦中閃過三十多年來的奮鬥歷程——以和諧友善的表像做掩飾,這永遠要置人於死地;在澳門這個由潛規則主導的畸形社會裡,方能勉強存活下來——這樣的處世作風,就似愛車8仔一樣,造型圓渾含蓄,內裡性能兇狠暴烈。

此時8仔的瘋叫變得更歇斯底里了;一分鐘內,家明把黑車漸漸甩遠。“還未能勝,戲肉現在才開始!”車手的直覺令自己意會到決勝負一刻馬上來臨。面對九奧村附近的兩個三連彎,連發夢都能背出的迂迴道路,將在這裡戰勝怪車。

這幾個連彎寬窄不一,家明卻駕輕就熟地以連續飄移的高速姿態滑過,而且角度同樣地狠辣,容不下黑車子有任何超車的空間。但這幾個彎太急了,技術再高,趕絕後車空檔的代價就是令車速放緩;峰迴路轉地,黑車在幾聲銳利的輪呔尖叫之間,經已跟上了8仔的車尾。但是,分出勝負的瞬間,卻是家明倒後鏡中的一瞥。

黑車此時沒有像平日一樣亮着車頭高燈,家明視力縱使不很好,卻清晰地讀到了後隨車手的眼神;這雙帶有怨念,但伺候着機會隨時報復的眼神——債仔被縛躺在地上的敵意凝望;老朋友兼合伙人在血泊中的跪地哀求;上司暴斃舊屋中最後的呆視——三十多年來,無數個令自己刻骨銘心的眼神一刻間腦中重播,不知何故,閃念之間就把自己的人生審視了一遍。家明大喊:“過去勝了你們,現在也能勝你們!”可是,手腳這時就是不能動彈,車也隨即失控。

飄移角度太大的鮮紅色8仔,衝破了鐵欄,翻滾跌進崖中。“原來,你們合力來找我報復。”而黑車子完全沒有停下來,引擎卻唱起了聲線低啞的鎭魂曲,絕塵而去……

警察到場,只見山道間有多道由同一架車輛留下來的呔痕,像是狂亂而深黑鬼爪所寫下的遺書。從現場環境可見,一輛改裝過的跑車獨個高速失控,車主死因無可疑。弔詭的是,車內卻有一部手提DV,內裡盒帶,怪異地有着一段半個月前的本地新聞片段,似乎為車禍現場提供了眞正的線索:“今日傍晩約六時四十五分左右,一輛黑色汽車在路環竹灣附近失事,碎片散滿一地,車主當場死亡。警察懷疑車禍後另一肇事車輛不顧而去,現正展開進一步調查……”

5 則留言:

阿凡 提到...

看完眉老師的作品...
令我有點感獨~
原來,可以在這篇文章內...了解作者更多~~
作者不知不覺間,將自己的感情暴露出來...
看完文章後,讓硬朗的[阿凡]也差點兒哭出來.
可能比較自我,其實不分男女情感也會有硊弱的時候... 在文章內,我也能感受到主角的寂寞~~
飃車--讓主角,在車速內進入忘我景界...
阿凡也會利用運動,來忘我...因為生活令人煩躁>> 不好意思,中文表達比較差~~本人自初中巳沒寫中文了...敬請見諒!!

匿名 提到...

......

哥仔
唔使咁誇張...
遊戲之作
未使認真

這只是類型故事的變調嘗試
小說不是只有讓人哭一個途徑

阿凡 提到...

兄弟
只係即時o既覺~~

匿名 提到...

眉間尺

路過你的blog......

wa...看過你寫的,心跳一直在加速。

>>我有心寫我唔信寫得比佢地差太多
我想是真的......

喜歡這故事,精彩,希望你以後多寫,加油吧!!

我是路人丁

匿名 提到...

丁先生/小姐:
畀d tips話我知你係邊個啦
:(